揚州鄉賢遍天下,遊子情深念家鄉。天涯海角的你,無論是功成名就,還是依然在職場苦拼,鄉愁都是難以釋懷的牽挂,總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致敬家鄉、回報家鄉。事業發達了,慷慨解囊,修橋鋪路,熱心公益,是一種方式;學術成功了,聚焦發展,知無不言,建言獻策,是一種方式;廠子辦大了,鳳凰還巢,投資興業,造福鄉里,是一種方式;哪怕在外打工,逢年過節,返鄉探親,多住幾天,也是一種方式。方式多樣,目的一致,那就是竭盡全力,助力家鄉振興,以慰鄉愁。
遠在北京的湯非,5月20日在揚州運河大劇院以另外一種特殊的方式致敬家鄉――放聲歌唱。這場音樂會湯非籌備已久,公交站台上的公益廣告“愛上一座城”赫然醒目,英俊頭像光彩奪目,音樂會的主題就是鄉愁,眾多“湯迷”翹首以待。當天的演出據說非常成功,隔天的《揚州日報》報道了盛況。湯非自然是音樂會的主角,獨唱的每首歌都與鄉愁相關,耳熟能詳的《煙花三月》自不待說,經久不衰的《故鄉的雲》情真意切,飽含深情的《愛上一座城》更是直抒胸臆,至於《所有人都成功》《梨花又開放》《心念》《月下故人來》等歌曲讓“湯迷”連呼過癮,新作《揚州是個好地方》,把對家鄉的思念牽挂濃縮成一句話,歌詞是什麼已不太重要,旋律好不好也沒人計較,只要湯非用他獨特帶有金屬般的嗓音唱出,就足以引起大家的共情。三分歌七分唱,說得很在理。為什麼同一首歌,有的人首唱反響平淡,寂寂無名,有的人翻唱美輪美奐,深入人心,主要看什麼人唱的,唱功了得啊!爹娘給的好嗓子誰也搶不走,與生俱來的樂感會將歌曲的情感處理得恰到好處,激情氛圍又能激發歌手臨場發揮的靈感,視聽演唱奏樂歡呼渾然一體,共情共鳴有了最生動的詮釋。
湯非的人緣非常好。這次在家鄉開獨唱音樂會,好友自然不會缺席。為他寫了許多好歌的陳濤夫婦來了,如果說陳濤這個大眾化的名字大家不在意,但歌曲《暗香》《相親相愛》,以及省運會主題曲《所有人都成功》,大家一定會記得,這位著名的音樂人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來了。那個唱《媽媽的吻》的揚州老鄉朱曉琳也回來了,現場演唱的《媽媽的吻》,這是她對母親養育之恩的由衷之情,也是對家鄉魂牽夢繞的深情眷戀。同樣是老鄉的後起之秀張丹丹,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吐露衷腸的機會,《拔根蘆柴花》雖然是經典民歌,但唱出了新時代揚州的熱情奔放。隔江相望的柏文作為湯非多年的好友,也用歌聲為揚州站台,《一曲玉簫明月夜》將揚州的風月無邊演繹得淋漓盡致,《高鐵開到揚州城》為揚州做了一個大大的免費廣告。至於女高音歌唱家呂薇、王莉演唱的《相逢春天》《鄉愁》等歌曲,更是不斷將演唱會推向高潮。湯非和他的好友在台上唱得熱火朝天,貴賓席上的業界大咖無疑為音樂會增加了分量,大名鼎鼎的孟慶雲、郎昆、魏松、王黎光、王備等悉數到場,足以見得音樂界對湯非的關懷和肯定。
音樂會的成功圓了湯非的一個夢。10多年前戎裝在身的他就有一個夢想,在家鄉開一場音樂會,為父老鄉親一展歌喉,奉上遊子熾熱的思鄉之親。這一天,他等了那麼久,終於等來了,不僅自己來了,而且把志同道合的好友帶來了,將獎掖扶持他的師友也請來了,拿手好戲悉數奉上,思鄉之情開懷歌唱,將濃得化不開的鄉愁演繹得酣暢淋漓。
為了這場音樂會,他備足了功課。在這過程中我們相識了。初識湯非是在揚州大劇院,那時他主演一部音樂劇《二泉吟》。不懂音樂的我因工作關係似懂非懂地看劇,台上的人物長什麼樣根本看不清,但有一個獨特的聲音讓我記住了湯非。事隔幾年後我們相遇了,是為了省運會主題歌。為創作一首唱得開、唱得響的恢弘之作,湯非很熱心,為我們找到了音樂人陳濤。結果,《所有人都成功》在省運會開幕式上大獲成功,至今還在傳唱。
去年,《面朝東方》獲得全國“五個一”工程獎,讓我們開心了好一陣子,用喜出望外一詞形容並不過分,這是我市第一次獨立申報而獲得的文藝界最高獎項,在地級市中非常罕見。作為組織者,江都區文旅局功不可沒,但沒有湯非實力非凡的演唱,要拿大獎是不可能的。為此,我們總覺得欠湯非一個大大的人情,總想找個機會表達。於是,去年秋天在江都開了一個座談會,大家又相逢了。這位獲獎專業戶還是那麼謙遜低調,並沒有獲得大獎的洋洋自得,也沒有功成名就的趾高氣揚,其人其品令我肅然起敬。我見過藝術圈裡的人並不多,但見過的層次還不低,大多數都是有各種光環罩着的,也許隔行如隔山,有些人小有成就便不由自主地居高臨下,以為我們什麼也不懂,把我們當做“老外”,信口開河,態度蠻橫,溝通困難,弄得大家左右為難。而此次座談卻是輕鬆愉悅,交流無障礙,對話有共鳴,建議好操作,讓我領略到什麼叫“滿瓶不動半瓶搖”,真人不露相。這麼一個拿獎拿到手軟的著名歌手,為家鄉又做了這麼大貢獻,怎麼的也會提出一些要求吧,想不到沒有,沒有就是沒有。座談會時間雖然不長,但主賓雙方相談甚歡,讓我們感知實力派的可親可愛。
我總覺得對不起湯非。湯非之前到辦公室找過我,希望我參加他的音樂會;我也坦言相告,自己不懂音樂,有限的好票應送給懂音樂的人,我一般不參加此類活動。此言既出,湯非雖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不愉快,但我想他的內心肯定是極度失望的。想想也是,幾個月前座談會上的相談甚歡,怎麼現在又“不為所動”,換做任何人都會不高興。其實開音樂會那天,我在南京參加江蘇發展大會,晚上趕回來已經錯過開幕時間,當時心裏默默祈禱音樂會圓滿成功,希望湯非原諒我的不能出席。當然這是我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以湯非一貫的為人處世,他不會計較此事;如真小肚雞腸,他也不會取得那麼大成就。
湯非為準備這場音樂會費盡了心力,而我們卻沒幫上忙,心裏過意不去。湯非容易嗎?我不知道他走過的路,但可以想象其中的艱辛。“北漂”萬千人,成功有幾人?亮開嗓子唱歌的人不少,但又有幾人能唱出特色魅力、唱出名氣被認可、唱出屢獲大獎?天分勤奮缺一不可,做人地道至關重要,一路沒有貴人相助,天分再高再勤奮,幾乎也是白搭。廣結善緣,多做好事,不求回報,種下善果,自有福報。別的地方我不清楚,但家鄉的公益活動,湯非基本上是有求必應,而且還樂此不疲。據說他還不斷資助貧困學生完成學業,鼓勵他們自強不息,改變人生。這種讓人感到舒服的為人處世,事業不成功才怪呢。
光鮮成功的背後一定有負重前行的拼搏,樂善好施的堅持,精益求精的追求,百折不撓的打磨。我們很難想象“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”的摸爬滾打,很難想象背井離鄉飽受思鄉之苦的寂寞難忍,很難想象屢敗屢戰伴隨不懷好意的冷嘲熱諷,等等。但這一切,因為他抱着“所有人都成功”的共建共享理念,他扛過去了,走過來了,今天的所有成功都是他廣結善緣堅韌不拔的回報。看人挑擔不吃力,湯非成功的每一步都是飽蘸着汗水淚水的。就拿這次《愛上一座城》鄉愁主題音樂會來說吧,湯非拿出渾身的解數,定場子、擇日子、邀貴客、選樂隊、搞策劃,哪樣不要親力親為,為的就是討家鄉父老鄉親一個歡喜,用放聲歌唱慰藉鄉愁,回報家鄉。他不容易啊!
此時湯非已背起行囊,帶着鄉愁,惜別故鄉,回到北京,在茫茫人海中像往常那樣在打拚,又有誰知道他有沒有吃過、睡得好不好。愧疚的我無以回報,只好問一聲:湯非,你在北京還好嗎?(金沙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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